不要只盯着财政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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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诺贝尔经济学奖的早期得主之一保罗?塞缪尔森(Paul Samuelson)不怎么相信股票市场的预测能力。20世纪60年代，这位教授开玩笑地指出，“华尔街指数预测到了最近五次衰退中的九次”。不过，若论及预测衰退的成功率，塞缪尔森帮助建立的这个行当的成绩也没比选股师好到哪儿去。大多数经济学家不仅没能预见到2008年的金融危机，而且在衰退来临之时，大多数人预测的增长率还比实际结果高出不少。
　　这些失误已在行内引发了一些深刻反省。2月11日，主要由富国组成的经合组织(OECD)发布了一份报告，回顾了它在本次危机期间所做的预测。这份研究显示，2007-12年间，这家总部位于巴黎的组织对经济形势过于乐观，特别是对欧元区外围国家。这并不是首份此类自我检讨。大约一年前，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也对自己的预测做了回顾，给出了一份类似的自我检讨书。
　　尽管OECD和IMF现在均承认自己的预测有误，但两家组织对自己的工作人员为何会犯下这些错误却有着不同的认识。IMF认为，富裕国家的经济复苏令人失望，很大程度上是财政整固导致的（人们立即发现这与IMF之前的说法截然不同）。与此相反，OECD认为，经济增速逊于预期的主要原因并不是财政紧缩（处于主权债务危机早期阶段的欧元区或许是个例外）。导致经济学家的预测与实际情况之间存在出入的是其他一些因素，包括银行业的脆弱、产品和劳动力市场监管的严格，以及没能屏蔽其他经济体的金融和贸易冲击等等。对于欧元区，OECD同样错误地预计，欧元危机将会逐渐消退，债券息差将随之逐渐缩窄。
　　整体来说，OECD的研究显得比IMF的更可靠，涵盖的国家略微多一些，涉及的时期也更长。IMF早先的报告仅关注了财政紧缩的作用，OECD的视野则更广，考察了一系列可能的原因。IMF还在一定程度上重新审视了其结果，此前它发现，有些结果太容易因某些离群点的引入而改变。
　　不过，如果我们得出结论说OECD已证明了普遍紧缩的道理是正确的，那就错了。即便是这份研究，所用的数据点也依然少得可怜，不足以供研究人员得出牢靠的结论。尽管财政整固没有带来过于令人失望的经济增长，但它也无疑没有带来强于预期的表现，令它的一些拥护者的预言落空。最后，虽然各国勒紧裤腰带的努力可能没有造成过于有害的结果，但各国政府同时施行财政紧缩的决定仍可能产生了有害的溢出效应。实际上，这可能引发了国家间的连锁反应，而据OECD的研究，这导致了一场比预期更严重的衰退。
　　说到底，从这场危机中得不出一个普适的教训。尽管德国这样的低赤字国家没有什么道理实施财政紧缩，但希腊或英国的情况却有所不同。另外，人们也不应只盯着财政政策，因为银行业的状况和供应面的制约因素在决定一国的经济前景方面有着同样重要的作用。OECD的这份研究得出的这一发现，恐怕是政策制定者们最应该仔细研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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